——“坐牢,是香港年轻人唯一的出路。”
在2019年上映的《反贪风暴4》中,张继聪的这句台词火了。
他在片中,计算了一下现代香港年轻人的基本生活费用,算下来,还是“坐牢”最划算。
这句话,也被当代无数年轻人借来嘲讽如今愈发生存困难的社会现状,在这这句话里的“香港”已经成为了整个华人生活圈的缩影,在戏谑的同时,感受到的是大多数人的无奈。
无独有偶,在一年之后,一部港产犯罪电影《逃狱兄弟》在这个冬日“杀出”。
张继聪、谭耀文、柏天男、张建声组成“四大逃王”,上演港版《金蝉脱壳》。
作为一部描述在龙蛇混杂的监狱世界的港产电影,《逃狱兄弟》讲述来自不同社会背景、因为不同原因进牢房“坐监”之人的共同理想——逃离监狱。
“四大逃王”虽进了监狱,但各自都怀揣着自己心里的一亩纯粹之地,比如谭耀文饰演的“滚筒”,称霸监狱,想亲眼看看自己女儿成家;由柏天男饰演因冤入狱又被欺凌的新人的“麦建天”,一心想要回归正常生活;看似最游手好闲的张继聪饰演的“浩正”,在逃狱的过程中,结实了一班好兄弟。
这样的人物设定,让这部《逃狱兄弟》更像是一部披着“逃狱”外衣的,兄弟情义电影。
关于监狱的港产电影,似乎近几年比较缺失。
还得追溯到已经仙逝的林岭东导演的《监狱风云》,不过那已经是1987年的电影了,在CEPA签署之后,广电对于文化内容的审核的桎梏也变得难以捉摸,固然,关于“坐牢”、“监狱”、“逃狱”类主题的电影在市场上有着长期的缺失。
这部由香港新锐导演麦浩邦执导的《逃狱兄弟》可算是弥补了这个一直以来的市场空缺。
而我认为,《逃狱兄弟》最难得的地方,在于他的——“喜剧”元素。
近几年的香港电影市场,被泾渭分明得分为两派,被招安的商业电影,雄心勃勃,一心想要贴着大陆观众的商业G点,最后落得“固步自封”,很难有真正出挑的作品,大部分还是重复着差不多类型IP的“圈套陷阱”。
《无双》算是少数可以有突破的港产商业作品。
另一部分则是以《沦落人》《叔叔》《幻爱》《金都》等本土小成本港产电影为主要力量,为香港发声,但大多数的选题都偏向灰暗,有点类似国内的独立电影,某些方面来说,主动摒弃了大范围的主流观众,也掺杂了某些ZZ符号,对于喜欢辉煌时代港产片的观众来说,是一把双刃剑。
而这部《逃狱兄弟》是近些年来,少数以“喜剧”的渲染方式去描述一个传统本港精神内核的犯罪电影。
在这个灰色的2020年里,能够看到这样一部作品,实属难得,让我有种当年看刘浩良《冲锋车》的戏谑感。
不过,《逃狱兄弟》的硬伤也如同其他港产电影一样“明显”,但是这种剧情的“本质拙劣”感因为剧本的不刻意、不娇柔造作而弱化了一些,“四大逃王”的逃狱过程算不上惊心动魄,也没有一波三折,相对比较简单,没有故弄玄虚,反而可以让观众直观得去理解整个故事,最后,谭耀文“父女”相遇的那场戏,也令人感受到了暖意。
患难见真情,一起喝过酒就是兄弟?不,一起逃过狱才是!
在这个年代,谁还玩“肖申克的救赎”那一套呢?看似幼稚至极的男人之情,用最简单的话语和笨拙的方式演绎出来,意外得被感动到了。
《逃狱兄弟》也没有选择上院线,而是在爱某艺的流媒体平台上播出,这样的发行方式,也让更多喜欢或不喜欢港产电影的观众,对于当下的香港电影能够有更多的关注。
说《逃狱兄弟》是佳品当然不属实,但绝对是近几年来小成本港产制作里较为不错的作品。
作为港产电影里的一个小小故事,《逃狱兄弟》“只取一瓢饮”的创作态度是近些年来香港电影人缺乏的,这也让这部电影在这样的市场下显得难能可贵。
2020-12-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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