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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们都无法成为大人》:寻求不普通的普通人

疫情影响下的街头,晚上八点一过,酒家就已经关门歇业,驱离还想买醉的大人们。笔挺的风衣,没有修整的络腮胡。寥廓街道上,重逢的友人要怎么say Hi,更重要的是,要怎么说拜拜?

时间拉回到最初,流浪汉七濑,曾经和伊藤在面包厂上班。在他的鼓励下,伊藤认识了”伊努卡拉“,他生命中最有重要的人。七濑后来开了酒吧,伊藤等人是常客,但现如今成为了流浪汉。久别重逢的两人,说了些心里话,最后还是要各回各家。于是,七濑帮伊藤叫停出租车。说了句:「搭上计程车回到现实吧」,就这样永别了。自始至终,他始终没有告诉伊藤,他喜欢他。


七濑是个温暖的人,如他自己所说。但也如他所说,伊藤是个冷漠的人,是那种「明明很冷漠,表面上却装得很温柔」。

先说说惠,她是被冷漠伤得最深的。两人当初见家长时,伊藤就因为工作迟到,见面没多久又被电话催促离开。在店外,生气的惠问他是否结婚后还会如此。伊藤只说是工作原因。但隔离两人的何止是工作,结婚成了伪命题。徒留艳羡地看着别人拍婚纱照。

在两人的居所里,惠最后一次光顾。她想拿走的东西里也不过几本书,但伊藤像是没事人,翻看书籍中,看到其中夹杂着自己的书,书里留有香织给他的照片,他只在意这些。对惠的挽留没有一句,帮忙捡书只是出于客套。当惠控诉「把我的时间还来」时,伊藤置身事外的冷漠展现无遗。

关口是伊藤在找工作时结识的好友,当然,说成人生挚友也不为过。他生性风流,却仗义直言。香织找伊藤,想来次出租车一日游时,伊藤担心工作,是关口主动让他前往,自己面对堆积如山的任务。当他决定离开公司,自己另谋生路时,也只对伊藤一人说起缘由。在功成名就的最后,他也不忘朋友伊藤,想拉他一把,脱离停滞的怪圈。但伊藤似乎并不理解,也不打算寻求改变。

香织是非常特别的人,是伊藤最重要的人。他们的感情中,香织是非常主动的一方:主动提出见面,主动开头找话题,主动提出”第一次“,主动要求开车一日游。更多的主动藏在我们看不到的画面外。香织如此做了,却在最后一面提出”下次会带CD过来“后,永远告别了伊藤。

恋爱中主动的一方是困难的。找个话题就让人筋疲力尽,这形容一点不假。而香织又能在很多地方做到婉转。「我在高兴时,会觉得很难过」,这是她在两人结合时,香织掩饰难过说的话。伊藤没在意,但身为观众,无疑能读出她的心酸。她的第一次,伊藤带她到的却是最便宜的酒店。

香织特别,她认可伊藤也是特别的。更多的时候,香织会引领着伊藤,挑选衣服,听什么歌,读什么书。香织就是他的人生导师,伊藤只需要理解并认可,两人就能取得和谐。如果伊藤能在某些时候给香织带来惊喜,那这股惊喜则能够长时间的振奋香织。只是亲密和探索有保质期,无意识的抱怨和流俗,都在默默地消耗香织,伊藤始终没能能成为理想的他。于是,耐心变成了不安,振奋变成了恐惧。


至于伊藤,他总是幻想一段不寻常的旅程能彻底改变自己,至少部分改变。但无奈,他一直就是这样冷漠而疏离。七濑不想说出自己的喜欢而打扰到他,伊藤却始终不能给惠一个肯定答案。关口出于好意,数次提醒他早点逃离工作岗位,伊藤身陷囹圄而不知。始终开导伊藤,关心伊藤的香织最终离开,他是否能够读出香织说”下次会带CD过来“这句话,背后蕴藏的不安。但很明显,伊藤给她的关怀太少,鼓励和振作也太少。

在蹉跎中,伊藤学会了大人的龌龊。一边鼓励后辈要更努力,转身就因为工期教育他要符合标准。黑崎作品的线上会谈,伊藤想保护他,还当面交谈,让他别在意。但对方认为对作品的苛求才是对的。这句话,是否让他稍微警醒?或许有,就那么几秒钟吧。

「真是普通啊」,意义不明的话,伊藤说了太多遍,成了口头禅。结果最后,本来从香织那学来的这句话,却用来否定自己和香织最初的会面。这是承认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了吗?如果是,那要恭喜他,终于成为大人了。

发布于 2021-11-18 17: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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